主题：双牛二十年经商回望记（连载）

出兵他乡（第五集）

当收钱狂潮在济源热闹了一阵以后，我们能回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，未来如何发展？又是一个摆在我面前的严峻问题。

我家女汉子天天给我帮忙，收购工作已经可以独挑大梁了！我想到了离我们家七十公里，我太太老家的那个县城，果断决定让她出去单挑！我给了她一千份资料，让她带着两岁的儿子回娘家，在县城找个地方卖资料和收购。我在济源等待以前播种的收获！

我家女汉子真能干，第二天她就在武陟（zhi）县城，在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，她堂妹家的烟酒批发部门口，摆上了桌子开战了。当天中午，太太就电话过来了说：“牛毛他爹，估计我们带的资料明天都不够了，到现在都卖了快五百份了！紧急请求支援资料……”

我懵，在济源三个地方最多一天卖了四百份，她在一个地方半天就干了五百份，我太太太厉害了！

我赶紧找印刷的人给我急印了三千份（我已经根据收购情况把资料作了全面修改，增加了一页，印刷费降到了三张纸三毛），当晚，带着三千份资料赶到了丈母娘家。她们仅剩一百多份了，当天销量800多份，收了几个小钱币。

她们汇报说，那块地方太热闹，一下子围了很多人，手忙脚乱都忙不过来，人越聚越多，造成交通堵塞。交警过来干涉，堂妹夫像痞子一样，把那警察嗤了一顿，说，“我作我的生意，你管你的路，路上人多，你把他们都赶走啊，找我屁用……”

晚上老婆娘家人全体动员，将资料三张订在一起，加盖方章，忙到了凌晨三点！真开心啊，思路一宽真它妈的牛！

我们资料第二天卖六百份。在未来的半月里，销量慢慢下滑，但收的货很多，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收到了一张1953年大黑十，收购价150元（目前市场价200000元）。资料卖了七千份，呵呵，每张挣七毛，七七五十一啊！

妻堂妹夫看了我们几天生意后说：“哥，我可看明白了，你的生意可是无本大买卖啊，佩服！”我说我每天印资料需要花很多钱，他呵呵笑了，你的资料卖出十份，能收回两份！

大牛哥听说后在济源坐不住了，就和我合作在周边另一小县城搞。大牛哥真霉气，那个县城很小，城东放个屁，城西都能闻到，资料每天卖不了几份。几天后我们得知，这个小县城有个人长期坐地收，价格给的比我们的要高多了！妈的，我俩跑小偷家偷东西了，撤！哈哈……

我老婆她姐看到我们在武陟抢钱，也开始跟我老婆学，她们又转战了两个县城，收获都很大，但资料卖的都不如武陟多，真是武陟县人傻钱多啊！呵呵……但却收到了一批大货（十几张53版三元的，一张五元的，一张十元的），后来这批货在郑州差点出麻烦，下集再讲。

我们附近的县城被我们糟蹋差不多了，我又和朋友越过黄河，到洛阳附近几个县城抢劫。但战斗一个月，收获不大。原因是，那边更是贼窝，收文物的人特多，尤其栾川县那个穷山沟，人刁，现在人都没钱花，更没有老钱了！哈哈……多数倒卖古董的人都懂钱币，已经搂草打兔子，把周边扫荡了无数次，美*女都给糟蹋完了！

后来我一朋友和我说，他老家山西的，那边消息闭塞，我们去山西吧？我想这主意不错，走！

 进军北京（第六集）

1996年的春天，我和同学李熊猫计划到晋西北的山区县收货，备足了弹药粮草，同时用这一年挣的部分钱，一万元配置了一部大哥大。这可不是烧包，纯粹是为了方便联系价格等，做生意绝对得有战略眼光，这个手机，在一次生意中的确抢占了商机！随后再表。

当我们在山西几个县市几经转战，效果却不尽人意，资料卖不动，也没人送东西。那些个县城都小，而且这两年到处都是收古钱的，竞争激烈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，部分手上有东西的已经出手，或坐等高价！

唯一让我留下美好记忆是在寿阳县吧！那些日子我们经常光顾一家小面馆，每次去饭馆那个小妹妹总是用痴情的目光盯着我，盯得我春心荡漾，浑身痒痒，她的眼神真好看……可能她们那里外地人太少见？抑或我太帅？抑或我拿着价值不菲的手机？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没有开始没有结尾就没了，那个小姑娘，现在可好？

后来，碌碌无功只好无奈回撤。

回来的火车上发生了一件趣事。硬座，夜里睡着了，醒来旁边一个哥们给我说：“小偷用刀割开了你挂在手上的包！”我一听大惊失色，神经质地看自己的包，果然一个刀口子！我冷汗瞬间流了出来：我的包里有几千块现金呢！那哥们看我的紧张样，笑着说：“没事，那小偷从里边抽出了几张民国纸*币，愣了一下，可能以为遇见鬼了吧？很快溜走了！”说完哈哈大笑。我一摸，自己的几千块现金的确还在，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跌底了，跟着大笑起来。

回到济源后，听说我那个姐夫拿着在武陟收到的大黑十去郑州卖，结果被那里钱币市场的人，转了几个人的手，东西不见了！我姐夫急了，拉着刚开始接手钱币那个家伙就是不松手，说：“你不给我找回来，就别想走！”我姐夫人高马大，跟抓小鸡一样，把他拉到了派出所！警察问：“为什么来派出所？”

我姐夫说：“他拿我十块钱！”警察哑然笑了：“十块钱至于这样吗？”姐夫说：“我那是53年的老版十元，最少值一万元！”郑州那小子说也就值个五六千元。警察听明白了，立刻喝令那小子马上把十块钱送还回来。丫说不知道谁拿走了。警察说那好吧，你们的行为可以定性为抢劫，六千判你们个几年没一点问题。那小子吓得连忙告饶：“别啊，我认倒霉，把这钱赔了行吧？”姐夫要八千，那人说五千，最后警察说六千吧！那人打电话让别人给送来了六千。实事求是讲，当时那张钱拿到北京轻松能卖一万多。

想到这两年在河南卖的东西都被他们吃了一大块，回想我们这么辛苦收上来，却卖不了个好价格，思索再三觉得河南市场太小。综合考虑，我做出了一个改变一生轨迹的重大决定：进军北京！

和大牛哥商量，他说你去试试吧，应该你能活下来！

我也不知道到北京会怎么样？但我相信自己，别人能在那里做生意，我也能！

说走就走，我东挪西借了近十万元，捆绑在腰上，告别娇妻爱子、告别家乡父老乡亲、告别故里，乘着火车（没买到票，钻在硬座下），哐当哐当来到京城，开始了我十八年的北漂生涯。

恍惚之间，十八年的青春年华，不知不觉便留在京华大地的每一块土地上！困难过，也得到过，欢乐过，更失去过，但我无怨无 悔！ 顺便提一下我以前的其他小故事吧！

结婚时我们拿不出领取结婚证的60元钱，结婚后有钱了才补办的；我们没有去照结婚照，用的是结婚时拍的相片；结婚时我没有一个像样的外套，那个大衣袖子不慎被我烧破，有个洞。小时候我种过地，当过正式工人，后辞职不干了。也被借调到市人口普查办工作过一年多，并荣获焦作市劳模称号，来京后我在部队住了三年，也算当过兵的人！因此 ，我自吹为农、工、商、学、兵都干过的人！

2014.8.13牛路遥

 骗子（片子）起步（第七集）

1996年8月，我揣着东挪西借来的近十万元，还有一个花费一万多买来的大哥大，大款范很足的，满怀豪情、野心勃勃只身漂到北京邮市闯荡作邮票生意，梦想三年赚十万，（当时在老家每年我赚不到五千）就回老家济源，盖个楼房，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。

我不会说普通话，在北京邮市和天南海北的人交流，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“蹦”，就像外国人学中国话，不然别人听不懂，呵呵。

漂北后，听人说邮资明信片，价格低，上涨空间大，决定作片子（骗子），高抛低吸，赚取差价。

观察了几天，邮资片（以下简称片）有几十个品种，国家都是限量发行，少的几十万枚，多的二百万枚，每张多在一元到两元。揣度了几日，就在一块多买了几个品种，约十包，每包一千片，重八斤。花费本金无几，因为已经了解了行情，半年前都是几毛钱，想等回调再买入。

不曾想，就在那个周末，周六、周日，市场交易量忽然放大（后来明白这是启动信号），最低的都涨到了1.2元（发行价0.3元左右），我以前作邮票时认识的焦作的几个老乡以每包1200元左右的价格买了近百包回去了。我却摸不清这是什么节奏，没敢买！

周一，我去附近景点玩了一天（刚来北京，转一转，应该不算贪玩吧？）。但就在那天，就在那天，就在那天，邮市出大事了……

周二，我背着约八万元（那些天，钱和我寸步不离，那是我的命啊！）去问价格，想再买点，可我被惊呆了，我晕了，我要哭了：仅仅过了一天时间，全部邮资片价格翻了一倍，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！如果我的8万元在周六周日出手，现在就是十六万呀！我的三年赚十万的美梦在两天就会快速实现！

我偷偷拧了一下自己，感觉很疼！我平静了一下心情，决定再验证一下所听不缪，故作老练地问一个摊主：“你多少钱收？”他说不管任何品种，两块钱通通收购！我马上跑回我住的地下二层防空洞（太潮，被子都能挤出水来），拿了一包涨价最多的，我几天前1300元买的一包，市场卖3500元，我3200元卖给了摊主！拿到那一沓钞票，我确信真涨价了！

后得知，就在周一，邮市邮资片出现抢购，当天价格全翻了一倍！呜呜，我为啥要在周六周日犹豫呢，这可咋办？我痛彻心扉，那感觉比我现在股票亏一百万都难受！

但我很快定下神来！心痛、犹疑是于事无补的。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，想现在才刚刚涨价，多数人可能不知道（那时多数人没手机，网络也不发达，信息可不像现在这么快捷），焦作的那几个老乡也可能不知道！我可以马上行动！我有大哥大呀，借一万元在济源买的大砖头，我知道通讯很重要！那年头，可把我跩坏了！小姑娘都想泡我这个假大款！

我顿时计上心来……

我马上给在济源的大牛哥打电话，告诉他北京邮资片暴涨，让他问焦作人卖吗？大牛心领神会，立刻给焦作人去电，故意说想买他们的邮资封投资。那时候邮资封没涨价，还是几毛一张！焦作老乡答复是，邮资封不卖，邮资片可以卖点！1500元一包。哈哈，这充分证明他们不知涨价了！大牛说，太贵了，明天去焦作找你们，买点别的邮票吧！

我得到了大牛反馈的信息后， 顾不上吃中午饭，直奔火车站，买了个无座票，十四个小时奔波，凌晨四点回到了济源。路过焦作，但我没下车，我要回济和大牛密谋第二天如何行动！嘿嘿……

第二天早上，在我妈妈那里睡了两个小时，我和大牛会合，商量后，花六十元租了一辆面包车，杀气腾腾、心存激动、满怀忐忑直扑焦作。

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们家。大牛说，我们想投资邮资信封。焦作人还是那句话，对不起，封不卖！片多，倒可以卖，我俩态度很“坚决”，说就想买封，或者别的邮票。焦作那三个人更坚决，说就卖片，1500一包，爱要不要！我们假装考虑了一会，“为难”地说，那好吧！我们就挑了五十包好品种的片，装车走人。焦作人真好，临走还送了我们一包封（三百元）。后来涨到五千元。

我们行骗成功了，每包有一千元左右差价，五十包，五万啊！天哪，那可是我当时十年的收入啊，我“慷慨”地送了大牛一包价值三千元的！呵呵，辛苦费！

下午回到济源，才想着找老婆，温存了一番！哈哈……

当天晚上，大牛接到了焦作来电，说：“大牛，你太不厚道了吧？”大牛装疯卖傻问：“咋了？”焦作人说，北京邮资片暴涨，你把我们骗了！太坏了你小子！大牛说，我在河南，我也不知涨价了啊！对方说，你们走后，一哥们忽然想起，周日还在北京见到二牛了，意识到坏了！用座机打北京人的座机，才得知价格已经翻倍了，当场三个人气懵了一对半！

呵呵，商场如战场，兵不厌诈，怪不得别人的!

从此他们和大牛断交了，后在北京见面，行同陌路人。

历时八个月，我挣了十一二万元，中间还去上海小骗了一把，不值一提！片子在1997年最便宜涨到了十元，但我来回买卖，不如持仓不动，特别是最后半月暴拉期从五元直升到十元！我祖母忽然去世，我紧急卖完了所有货，带了二十多万，回老家了！

虽没赶上最后的疯狂，但我已很满足！我已提前完成当年心愿！回家花了约八万，高标准地给我老婆盖了一座两层洋楼，目前价值一百万！那时候，我老婆，每天给我洗脚，对我说话都不敢高声！可现在，我每天听她叨叨，给她洗脚！

后来我建完房子，又来了北京，2007年我成千万富翁了！其中一半是作片挣的，我在邮市作邮资片，上百家竞争，我应该是行业前三！但后来我盲目胡干，现在我又成千万“负”翁了！嘻嘻…

邮市展翅（第八集）
    1997年下半年到1998上半年，我和大牛联手作邮资封片，从北京月坛公园搬到了马甸邮市。

1998年底，邮市管委会成立邮商协会，内定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邮商为会长，将约一千家商户按区域分成二十个小组，每个组约五十家，每个小组选出组长，再选出协会副会长。绝大多数商户一起做了很多年生意，我和大牛仅来了不到两年，但已都互相认识，每人都填了表格，开始选举。

那天管委会常连成主任把我们哥俩请到楼上办公室说，统计结果出来了，在副会长提名里，你哥俩得票遥遥领先所有人，有填大牛的，有写二牛的，还有好多写你俩名字的，但我竟然不认识两位，遗憾！常主任说，我们已经做了调查，市场人都反映你哥俩做生意实在，人不错，大牛还是在北京上大学毕业的，因此我们管委会决定大牛为副会长，兼任秘书长，二牛，你就弄个组长当当吧？（我晕，不公平，你把我俩的票分开再看看吗？没准是我票多呢？其实无所谓的……）

常主任说，大牛，你要协调各组长关系，多组织大家一起玩。前一句的协调关系不表，后一句的组织大家玩，大牛做得很好，十几年来，他们每周一都组织一批人开例会，但多数时候是在玩牌，喝茶，吹牛。难得的坚持，现在想来，何尝不是信息的沟通、感情的交流呢！

后来邮市闹搬家，从马甸到大钟寺，又到马连道、西客站、德胜大厦，然后又回马甸，最近又交了一笔钱，被搬到对门了。市场整年在闹，都是利益的斗争啊！每次搬家我都很受伤！

不说这些了。以前邮票分四大版块：一邮票、二小型张（带花边的大面值邮票，主要寄包裹贴用）、三邮资封和明信片、四小本票（装有很多邮票的小册子）。我哥俩合作邮资封片，后来大牛常驻上海邮市，又派了两个亲戚常驻成都邮市，我坐镇北京，形成了一张网，互通信息，来回买卖作差价，也挣了，但也花了……赶上行情不好那年，一年多没赚到钱，还亏！但不知钱亏哪里了。

2000年左右的一天，央视二台来邮市拍邮市风云人物特辑，准备在经济人物栏目播放。那时，邮市管理权已被南方人控制，他们在楼下叫了几个邮票做得好的，其中有我。在会客室里，采访人让先做自我介绍，他们都讲过后，我粉墨登场，弹簧嘴开始吹了，十分钟左右俺把我从农民到工人到邮商的事情，唾星四溅地摆豁了出来。电*视台那负责人说，好！说得很好，就拍你了！然后，把那几位邮商客气地送走了。我们继续聊，我缺心眼地又说到了大牛也在北京做邮票，还是邮市副会长、秘书长呢，他们更感兴趣了。

中午在饭店边吃边聊拍摄细节的时候，大牛来了，我这个缺心眼的立刻傻眼：主角变成大牛了。呜呜……

下午在我邮市超大的柜台开拍，四五个工作人员拍了一下午。我面对摄像头，紧张得语无伦次，脑子空白，大牛却侃侃而谈。十天后，央视二台人物专访栏目以《邮市的大牛和二牛》为题、以每次约二十分钟的时长，播了几次，可我没看过一次！

要知道，那些年，有些企业家想拿几十万都不可能给拍人物专访的！央视的时间是论秒的！那个录像要是能找回来，我愿意花一万！

后来，央视二台的一个大姐看上了大牛说，小牛，姐喜欢你，想来电*视台露露脸就过来。我们被邀请去做了几次节目，我一次喝酒了没能去，有一次去了却是大牛的替身！那是2010年纪录片《大市中国》，有关我们的拍了几十个小时，播出仅几分钟！在第八集的十五分到二十分钟，想看的话，上网可搜到。穿红衣服的是我！

我的股票被关禁闭了，这几天没事，就多写一点，也算回忆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很多记忆是找不回来的了！ 
 下集《疯骗五年》2014.8.19,红牛

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怀念我的祖父

多年以来， 早想写段文字，来纪念我的祖父以及我的逝去的亲人，可总是以各种借口不去履行，影响最深的是姐姐说，别想当作家，会把你累死的！现在来看我，不光平常很少在祭典的节令去他们的坟头上烧一点香纸，平时也很少静心下来去感恩他们!为此深感内疚和不安！随着年龄的增长，越来越认识到亲情的重要，活的人却不去珍惜，空把遗憾留在人间。现在我不管那么多了，我要说我想说的。有的人忘掉现在走火入魔，去信看不见的上帝，有的人掉到了钱眼里，什么都不说了！可悲，可恨！我记得葛优演的电*影《不见不散》最后，葛大爷演的人哽咽着对天堂的父母说，姐姐在，家还在！很感动!我哭了！可是现在，人在，家也许不在了！

    祖父生于1917年，几个月的时候，生母不行患病去世，由继母和他的姐姐带大，祖父天资聪慧，从小读书，后十六七岁在乡试第七名，继而被有钱有势的祖母家父母看重，旋即完婚，继而十八岁有了我的父亲，因他有文化，很快在村里的水磨坊当经理，属于人才。后因战乱，当过皇协军，可他是发饷的会计和后勤，不拿枪，也没欺负过百姓。抗战胜利时，他被八路抓起来，祖母闻听赶去求情，天不绝人啊，抓我爷爷的八路某领导曾在我家住过，感恩我奶奶对他们很好，闭只眼放掉了，捡回一命。当时杀个人不算回事的。

       解放前，他的要好某同学是中共济源县南下干部福建负责人，让我爷爷和他南下革命，祖父想去，奶奶死不同意，没有去成。当时去的人除个别牺牲或逃跑外，最差的都做到了县级干部。他要去可能也能混个地委副书记等。后来他的这个同学最后当了水利部副部长，可能叫史向生吧。有史可查的。

       解放后，祖父因有文化被组织安排做了一名乡村教师，常年在农村工作。六十年代初，因两个学生顽皮野泳落水，祖父闻听，急飞奔前去，不顾自己不会游泳，舍命下水，拼死捞上一个，后无力，被赶到乡亲救起，昏死不起。他救起的那个小孩认他做了义父。当年河南新乡行署通报嘉奖。在家疗养期间被查出胃癌，吃不下饭，几次昏倒，后在郑州，医院宣布无能为力，早作后事安排，后父亲和叔叔不死心，在焦作市做了当时当地第一例胃切除手术，当时为了这台手术，焦作人民医院门诊关门，全体动员做这个手术，很成功，祖父又活了三十年！我正好是在爷爷的怀抱中度过了幸福的童年和少年。多少清晨他把早饭做好端给我们四姐妹吃，多少时候他把棉衣裤烤热给我们穿上，多少时候他在城里给我们带回好吃的，多少时候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耍赖，大牛则靠近祖母，（他似乎那时就知道奶奶是家里的权威）我记得我初中时在灯下熬夜苦读，你过来说，早点睡吧，知学就行！我还记得你躺在病榻上说，刘莲蓬要是不要你，爷爷给你找个更好的！

         爷爷似乎总没脾气，被奶奶痛骂，总是爷爷不对，我也不明白。我从小就是在各种骂声中度过的，因此我现在很少骂人！我讨厌争吵！奶奶太强势了，某人像她！

       1984年，爷爷得轻微脑梗住院，半身不遂。我记得爷爷拉着我的手说，不怕，会好的！那时，我就知道什么是坚强了！

       爷爷1991年患胆结石住院，本不住医院也行，但叔叔非 让住，结果胆结石倒打下来了，八个月的医院治疗，让祖父身体也被无穷尽的输液，大碗的中药，天天的打针折磨垮了，低烧不止，最后我在身边照顾，头天我睡梦里看见几个小鬼拿着铁链进门，我惊醒，他们吓跑了，第二晚，我扶老人喝水，因没扶好把他的头碰在了桌角，些许血迹，很是不安，后来我睡着了，忽然，我梦见我家的房塌了，把我吓醒了，起来看爷爷似乎没了声息，急 呼医生，医生来了说，回家吧！哎，他让我们家过完 了春节，才安心走，他总是考虑我们啊。1992年，正月十七吧，他永远离开了我们。（很神奇，我们老家说若做梦房塌了，就是自家人不在了，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什么主宰吗？）

     祖父一辈子没有轰轰烈烈的事，但养育了我们，这就足矣，那个时候，活下来就是能力。我谦虚，忍让的风格可能受他老人家最多影响，我需踏实做人，爷爷很喜欢收听体育节目和写作，在当时，就这点他就不是普通人。他的同龄人都会骑自行车，他不会，也不学，就像现在我小兄弟五个都不会开汽车一样。我们可能生来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料！爷爷给我更多的是无言的爱，我们知道。爷爷天堂有知，托梦给我吧，我想你了......我们家现在除了不缺钱，没了爱！明后年我争取回去祭奠您！往事如梦，你离开我们快二十年了，我想您！杜鹃啼血，声声血泪，活着的人却不去珍惜。我奈其何？爷，见我奶奶和我爸时就说，我们很好，你的重孙牛放很好，有饭吃，我们家在铁岸村，不差钱！我们在首都，很潇洒！我们的未来，更灿烂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怀念我的祖母

前些天写了一篇作文回顾了我的祖父，可能文识有限，不能完全表达我对他老人家的思念感恩之情，但我对他的思念却是真挚和永恒地。我知道我的祖母及父亲也应该好好地用文字来怀念和追忆，不然我总感觉厚此薄彼，心里不安。因为他们都是深爱过我的亲人啊！

     今天我就先用我笨拙的文笔来追思我的祖母，以后再抽空纪念父亲吧！如果再不去追忆她，她老人家一定会在天国骂我的。祖母可是最会骂人的，她肯定骂我没良心，不知好歹，不知家里谁是一把手。我当然明白了，我的祖母在世时是家里的权威、核心、领导，她在我们家里的贡献也是最大的！我怎敢不去想她。

    祖母和祖父同岁，也是生于1917年，哎，农历十月几号忘了，真是惭愧啊，该打，该骂。那年我们全家刚刚给她办完八十寿宴，希望她老人家长命百岁，福如东海！可天不遂人愿，一辈子没生过病的奶奶，忽然开始消瘦，住院后查出胃部有病变，疾病发展很快，短短几月，虽然全力救治，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倾注了一生心血养育的14口之家。

    我当时刚来北京几月炒邮票，知道她得病后，曾回家看过一次，后急着赶回北京做我的发财梦，根本没想到那么快她就会走。唉，我想要是现在，我一定会守在她老人家的病榻前，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时光。可我那时还是把金钱看得太重了。后悔有何用那？为此，每每想起，都很难过，这事给我们留下了一辈子的痛！我现在才知道，亲情不是用钱能换回来的啊！

她走时 是1997年正月，也记不起是哪一天了，只记得刚好随后邓小平总设计师也去世了，举国哀悼，停止一切娱乐活动！我更该挨打啊，多么重要的日子，我却不能记得，可见我们这些年掉在钱眼里，什么都不顾，愧对老人对我们的养育之恩。真不该啊，满口怀念感恩之心，却忘掉不该忘却的日子，有何颜面坐在这里啊？有何资格对别人高谈阔论？做人最根本的都没做好啊。我以前做的不对，我想我马上会搞清楚该纪念的日子，以后一定会记得的。奶奶，别骂我啦，我错了。

  父亲和母亲在外面上班，很少回家，回家可能家里都没地方住。那时我家仅三间土坯瓦房，可能也就四十平米吧，却住了六个人。我们姐妹四个从小就和奶奶、爷爷生活在一起，她虽然是祖母，却做的是妈妈做的事情。每天她为我们做饭、洗衣、喂猪、种地，做一切她能做的工作，任劳任怨，辛辛苦苦，却很开心地抚养着我们。她从不在困难面前低头的！

    祖母娘家是我们当地解放前的所谓地主，可称大家闺秀，也缠过几天足，但据说她不喜欢那样，软磨硬泡，没有严格执行。可见她是很有主见和叛逆性格的人。虽然她文化有限，但似乎做人道理，无师自通，待人热情有礼，乐于奉献，奉家守法，爱憎分明，敢想敢为，刀子嘴豆腐心。祖母口才很好，说起话来很有一套，得理绝不饶人，不受任何人的欺负，但她也从不去欺负别人，她以她的方式捍卫着我们家在村里的尊严。她绝对不会让别的孩子欺负我们，她经常教导我们本家的小兄弟几个说，“别人敢欺负你们谁，打架时都得上，兄弟们是最近的人。”呵呵，但我们天生懦弱，好像小时候没打过架，也没用上。但她说的兄弟们是最近的，我却深深地记在脑海里了。我努力地这样做着.....

    祖母有一颗善良的心，1960年中国出现了很严重的饥荒，吃大锅饭时，有天中午，她在我家的大门口下见有个中年男人昏躺在那里，有一些人在围观，听说是因有病，又没吃的，去医院回来，饿的没力气走了，可他离家还有几十里路，山里人。很是可怜！可那时家家都缺粮食，没人相助。奶奶将他带回家去，拿出珍藏在枕头里的，极端危机时可能才会吃的救急面粉，给他做了一些吃的，那人才缓过神来，临走时说，大嫂，它日必来谢救命之恩！一年后他果然高高兴兴地带个婴儿来到我家，说现在饥荒已过去了，我又喜得贵子，让孩子做我祖母的义子，说祖母就是孩子的亲娘啦。祖母欣然答应。后他们经常来家，当做亲戚，时常走动相助。善有善报啊！

    祖母伟大的事情有很多，比如热心当红娘，在她的撮合下，约成功了几十几对婚事吧，我记得小时候，村里的年轻人经常见我奶奶就说，“三娘，给我说个媳妇吧”奶奶总说，“好，小事一桩。”奶奶总是看到别人的好处，我十几岁时还记得，很丑的女孩，经我奶奶嘴说出来就变成了大美*女，我都感到可笑。现在我明白了，她为何那样说。好人都是捧出来的啊！现在不也是吗？

      祖母总是居安思危，有胆有识，公社时期，她敢去开点荒地种些烟叶，卖点钱回来补贴家里，我记得祖母卖完烟叶后，给我们买的“黄力士"鞋，别的孩子只有手工布鞋,我们为此鞋很是得意了一阵。还有一次，我六七岁时，奶奶给我五毛钱去赶会，可我在集市上把钱丢了，哭着往家走，路上碰着了奶奶，她问明情况后说，奶奶在半路捡了五毛钱，就是你丢的，给你吧，别哭了，去买喜欢吃的吧.。我顿时破涕为笑。可后来小脑袋想了这事好几年，怎么那么巧呢？稍大时我似乎想明白了，奶奶是良苦用心啊，她又拿钱出来安慰我啊！她知道我丢钱后很难受，她是有大智慧的人啊！要是现在，她一定是有很大作为的人啊！

    太多了，想起来要说的还有很多，可我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篇文章里叙说完，再说最后一件事就能看出祖母的魄力来了，她74岁那年，家里盖房子缺沙子而停工了，别人都说今天下雨，城里卖沙子的肯定没来，别去了，白跑腿！可她不等，说：“你们都不去我去，我不信买不回来！”之后，她毅然走了几里路到城里去，两个小时后，我看见她坐在拉沙子的拖拉机上凯旋而归，我知道了，没有什么不可能，就看你去努力了没有。这件事不大，但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影响。我感谢她，她言传身教了我们太多做人做事的道理。

    奶奶在世时总对我们说，“管他娘那....，到哪饿了就买吃的，身体最重要，别管以后的事。”，还说“人死了，啥都没了，别哭，没用啦！我死后不要晚上熬夜守灵，困了你们就去睡！”

    唉，我们受祖母的恩泽太多了，我们没能回报她，不仅仅用遗憾来诉说了，她对我们的爱，将伴我一生。我想这或许就是老人一生最大的追求吧？也许中华民族正是她们那种博爱而不求回报的奉献精神，才会生生不息，兴旺发达。

      逝者已远，生者坚强吧！（我奶奶要是知道我下午饭都没顾上吃在写这些，肯定又要骂我的！不写了。）  

      奶奶，您安心在天堂里享福吧，我们听您的话，没做过坏事。我们家很团结！

      还有村里人都说我们家祖坟好，个个有钱，其实我知道，所有的一切都是您们的功劳！我们会永远怀念您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怀念我的父亲

随着年龄的时时增长，时光的匆匆流逝，生活的无情磨砺，生存的价值发现，越来越认为我的父亲是这一生中影响我们最大的人，是他的思想决定了我们现在的衣食无忧，是他的付出决定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。值此清明之际，虽然我们今年仍不能到他的墓前祭奠他老人家，但今天在此我要用最真诚的拙笔，代表我们全家深情地去追忆他，怀念他，思念他，感恩他老人家！

   家父生于1934年，不幸于1995年突然地因疾病恶化，医治无效，与世长辞。最后他或许带着些许遗憾，但却是安然地，微笑着离开了他努力奉献了一生心血缔造的十口人的大家庭！离开了他默默深爱的我们！离开了尚需父爱的我们！

   那年初冬父亲去世时，我儿子牛放刚会语音不清地喊“爷爷”，大哥尚在相亲，二哥刚刚大学毕业，大姐夫刚当乡长。  可以说那时我们全家已经度过了最最困难的日子啊！青黄不接的日子已过去。正如梁启超先生说的那样，“红日初升，其道大广；乳虎啸谷，百兽震惶；鹰隼试翼，风尘吸张；干将发硎，有作其芒。”一个崭新的，美好好的腾飞景象即将出现，我们全家刚刚找到前进的方向，而他老人家刚刚退休，那是您只需颐养天年、随时等待收获的年代啊？

 我的父亲聪明过人，五十年代末考入了焦作师范学院，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三十余年，任劳任怨，工作第一，家庭第二，从来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。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。他只争朝夕，勤奋地做着他永远忙不完的工作，省吃俭用抚育着我们姊妹四个。他一生风趣智慧，多才多艺，吹拉弹唱，爱笑爱说，为人厚道，勤俭本分，.......我文化有限，不知道能有多少美好的形容词能概括他的一生，但我知道，父亲绝对是一个好人！一个各方面都称职的人！一个值得永远怀念的人！

    我的父亲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严父，对我们哥仨时常不讲方式地痛骂，但他好像很少动手打过我，他骂我们不学习，骂我们贪玩，骂我们不虑未来，骂我们睡懒觉.，骂二哥早恋，骂我抽烟（那时我喝酒少）.....等等。总之，我们小学时成绩尚好，且听话，不记得挨打挨骂过。但初中起我们十三岁到二十多岁没少挨骂。那时候却不能理解，一直认为他对我们要求苛刻，过分，无理，神经，甚至有时刻意躲着他，恨着他，甚至对着干！

  子不教，父之过也。现在我们明白了父亲对我们的严厉，是在对我们未来生活可能艰辛的危机教育，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打基础的啊！是恨铁不成钢啊！虽然他那时的方式现在人来看，可能有点粗暴。（我昨晚想到了父亲脾气暴躁，或许是因为他长期肝炎，却从不知道，肝火太旺的原因吧，那时的人，没病从不体检，因父亲五十多岁时，体重异常，去检查时，严重糖尿病，并发现肝炎严重，肝脏已局部硬化）！但我现在相信，他绝对是对的，他的孩子现在过的不比任何人差，超越了太多的纨绔子弟！他是有远见的！

   这里我特别要感谢他对我们做生意的启蒙教育。父亲虽是教师，却在八十年代初期意识到了国家是支持老百姓勤劳致富的，因此他在暑假卖冷饮，寒假卖春联。父亲喜欢写毛笔字，对书法颇有造诣，草、行、隶、楷，样样都会。他最拿手的是行书，没事就写，后来自己写了春联卖，很受欢迎，常常是满街一堆人围着等买。但同时也有人在嘲笑我们家，说我们家财迷，走资派，挣钱不要文化人的面子。父亲总是不屑一顾，他教导我们，当没有饭吃的时候，那时就没人说面子了！因此我们很早就树立了一个做人最基本的生存之道——活下来，活得好。

     他总是很忙，很少能和我们静心交流。他总是在做他的事情，那时候我们不明白。我现在才发现我也这样子.....这样可能不好。当然我们也会交流，我说爸你要注意形象，他笑笑而已。还有一次我记得跟他聊天，我问他一辈子最开心的事，他说，一是考上师范，二是生你哥俩那天，还有生了孙子（即牛放）的时候。由此可见他的家庭观念很重、非常爱家的。

  父亲虽然从事教育，但他却经常说上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。可能那时教育界是最清贫的单位，他已看到上班的不如我们村农民种菜的或做生意的收入高，他厌恶在单位阿谀奉承，贪婪腐败，昧心做事，投机取巧的人。他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因此我当年不上学，去当工人，应该他是赞同的。尤其我后来辞职经商，他没有反对。

    父亲是最节俭的人，有些像自虐式的一样，我们那时都不理解他。甚至在我们需要用钱时得不到帮助而憎恨他！他从来不乱花一分钱，他知道自己三个儿子需要三套住房，因此他为我们家盖了两套，帮助二哥买了一套两居室，在小城市，他完成了一个农民出身的人最朴素的职责。

  父亲一辈子不抽烟，不喝酒，不赌牌，甚至扑克都不会打，他像一个苦行者一样漫步在无尽的沙漠，追寻着自己的乐土。多数人可能看不起他，其实我现在知道是父亲看不起他们的！他生不逢时啊，他思想有点保守，但意识超前，因此总感觉曲高和寡、他一贯我行我素，独立主见，爱憎分明，孤芳自赏，鹤立鸡群，高瞻远瞩......我终于理解他了.....

    父亲一辈子就拥有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，1962年买的，这车整整陪伴了他三十多年，我们多次让他换新的，他从不同意，说还能用，不换。其实我们都知道他那辆车很难骑的，扔在路边可能都没人要，哎，我可是几年时间丢了好几辆的！

   离开这个世界，父亲其实早有思想准备的，他知道可能会忽然离开，因此去世前两年他曾告诉母亲，万一不测，他的遗嘱放在哪里，不死不能看。

  他走后，我们全家都在场，母亲拿出遗嘱，上面写的大意是：“我现在的人生大事已经基本办完，死无遗憾。现在我的所有存款都在银行，孩子们小，未来有很多未知。这些钱再几十年后利滚利，应该有几十万元吧，利息每月有几千吧，应该够他们及儿媳妇六十岁后每月基本生活费，让他们到时候需要时自取吧。"....记得姐姐看完后失声痛苦，我当时并没有明白全部含义，没有多想。这些年也没仔细想过，但此时此刻坐在这里，忽然回想起这件事，我再也不能自控我的情绪，潸然泪下.....我今天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啊！记得叔叔当时痛苦地说，“我哥太傻啊，我以前总认为他太抠，原来他把钱干这件事啊！他想的太远了.....”

   父亲的钱母亲从来是不知多少的。父亲最爱用陶行知先生的话教育我们，“吾儿强似我，留钱干什么？吾儿不如我，留钱干什么？”因此我们从来就树立了自己的事自己办，不等、不靠、不奢望别人的施舍。但我们想不到的是父亲其实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爱我们啊！

  因父亲刚为我们盖完一栋房子，花了一万多。最后他留下了六千元存款，可能他没想到疾病发展的那么快，没有达到他的存款理想。他一定很遗憾的！可当时六千是普通人两三年工资，但我们不嫌少，我们感谢他！他已经把我们几十年后的事都考虑到了啊!这已足矣。我不知道，天下的父亲有几个人能有如此远见！我再次哽咽......

     我又想起一件事，父亲88年得病以后，决定去一趟北京旅游，这可能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奢望和心愿吧？后来他是和妈妈单位的会计老王一起来的，老王公费旅游，父亲自费。回来后他嘲笑父亲不舍花钱，说我父亲整整五六天旅游没舍得在饭店吃上一顿饭，每天都是馒头加咸菜！我想起这事，不由得又是泪流满腮！爸，你太伟大了！太坚强了！你到过长城，你是真正的好汉！

   回想往事，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啊？我们太贪婪了.....

  父亲临走时，昏迷了两天后，忽然清醒地把我们叫到身边说了几句话，他说：“孩子们都不错....”这是我影响中，父亲唯一的表扬！

   我更坚信了我以后该做的事情了！一个人一定要活得有价值了！可能他们现在不理解，但多少年后，别人也许才会明白？

  我心欲问讯苍天：“为什么好人却不长命呢？为什么你不能让他多等我们几年呢？为什么他的付出却没有回报哪？为什么让我们现在长期忍受没有尽孝的愧疚哪？为什么让我们回报无门，遗憾终身哪？”

 亲爱的老爸，我们怀念您，我们努力地活着！我们把对您的回报加倍奉献给您爱的人！您安息吧！我们以后要活好每一天！逝者已远，生者坚强！

  去年说争取今年清明回乡扫墓祭祖，可现在却又要食言了。为什么呢？太忙吗？借口而已！还是我们太贪图安逸，不想奔波而已，明年是我的祖父逝世20周年，我一定会在清明节前组织全家回去隆重地纪念我们逝去的亲人，我希望我们全大家二十余人，一个不能少，全都回去。谁该去却不去，我会记住他（她）的！

 （本文写作，历经几个小时才完，中间几次不能自控，几近痛哭，但我仍认为不能完全表达我对父亲的思念之情。）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怀念我的叔父

岁月无情，时间飞逝，像做梦一样，我最敬爱的唯一叔父于2014年1月18日，永远离开了我们，如今快三个月了，但我感觉您老人家还在我们身边！你的音容笑貌时常回荡在我的心里。叔叔，你在天国可好？我们想你了……
  子欲养而亲不在啊，人生总是如此，逝者已远，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！
 叔，今天是清明节，不能亲自回乡墓前祭拜，侄儿就在北京写一篇追思您的祭文吧！
   叔父生于1940 年，名讳牛思涌，河南济源铁岸人，河南大学中文系毕业，1962年以优异成绩毕业，后相应国家号召，积极报名去东北支边， 最后在抚顺某国企工作了八年，从事教育工作。1970年，林彪要在河南济源建设一个战略基地，准备把上海等地的好多上万人的兵工企业搬到后方。国家一声令下，全国抽调各类人才汇集济源，优先把在全国各地的济源人调回，我叔叔也位列其中。（顺便说一下，当时部队都抽调了十几万人，修建了大型军*用飞机场，在山里挖了深达几公里的飞机库，十几个项目同时开工，济源沸腾了，那架势要现在，济源的股票价格可要比最近火爆的廊坊发展要飞的更快！七十年代，国家一举投资几十个亿，什么概念？我叔父被分在了四分部，仍是分管教育，现在就是股票里的中原特钢。可惜第二年林总摔了，这个项目因是林副主席搞的，被叫停了多数项目，最终建成了三四个工厂吧！不然，济源现在可能是中国最神秘的地方了……）
 叔父主要从事教育管理，后任教育处长，企管处处长，县级干部吧？工作期间，他任劳任怨、事必躬亲、废寝忘食、永争第一……我不想用太多的词语了，所有溢美之词可能都代表不了我们对他的尊敬、赞誉。昨天我哥说，别写纪念文章了，把当年人民日报纪念周总理的文章找出来，把名字改了，发表就行了。虽然夸张点，但他的为人处事，德高望重，大家可想而知了吧？  
   大家都知道河南1941到1943年什么情况，连续三年干旱、蝗灾、战争 、腐败等灾难同时降临这片苦难的大地！那年我祖母生了个女孩子，大人都数月没吃过像样的饭，哪有奶水，也没粮食吃，生下来两三天就不行了，奶奶抱着死去的孩子在门口凄凉地哭了几天，久久不舍抛弃……
那年叔叔三岁多，长期没饭吃，饿得浮肿，躺在那里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，可苍天无情，人间却有爱！奶奶作出了最明智的决定，与其饿死，不如送人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，奶奶抱着叔叔在大路边哭诉，这里有个小男孩 ，快饿死了，哪位好心人把他带走吧。但多数人只能摇头走过，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，每天都是在吃树皮，野菜，麦糠，那真是一幅何等悲凉的人间地狱情景啊！等了两天吧，我们家的恩人出现了，他说我带走吧，我家没男孩……
   过了一年多吧，1944年饥荒年过去了，我祖母想起了这个孩子，心想去看看，最好能要回来。可去哪找啊？呵呵，我祖母何等精明之人，当时她就派人跟*踪那人到了那个村子，知道他家在哪了，并且问到了男主人的名字。结果我祖母就去那家了，她到那家后说我是孩子姑姑，听说孩子被你收养了，我看看就走。农村人都很实在，说，看吧。她见孩子老远就喊，运争，（叔的小名）姑姑来看你了。我叔父很聪明，立即说，姑姑，你来了！聊了一会，我祖母说，带姑姑去茅厕吧？然后到了厕所，我叔叔两句话就把祖母说哭了！他张嘴就说：妈妈，我知道你是我亲妈，不是姑姑！我哥哥（指我父亲）饿死了吗？我爹好吗？……我祖母含着热泪下决心一定要把孩子带走！
   因 为她听说那家刚生了个男孩，估计能说通。随后祖母就先说了很多感恩的话，最后摊牌了，要回孩子，你们需要我补偿多少粮食都行，可那家人说，不，我家不缺粮食，我们全家就喜欢这个孩子。祖母怎么求人家就说不行！哎，当天 奶奶只好无奈而归。
  过后她想到我家有个亲戚是土匪头，就给他讲了，那家伙马上说：我去要，妈的，敢不给，我杀他全家！结果不用说了吧？但我叔父经常回到他的救命父母家看望，两家世代友好！顺便讲一句，那年我祖母仅二十七岁，我父亲九岁，可祖母因灾荒年二十六岁就没有例假了！由此可见，长期饥饿能改变了人生命中的很多！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哪？
   叔叔天资聪颖，从小爱学习，初中毕业后又成绩很好，考上了济源重点高中一中，上了一年多以后，祖母说家里条件差，别上了，回来家吧！就把叔叔领回了家。可没过两天济源一中校长亲自找到家里，对我奶奶说：别的孩子不上学就不上了，我不管，但你这个孩子太优秀，不上大学太可惜，家里困难的话，我们把学杂费给免了，回来吧！结果叔叔就很快复学了。最后他果然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河南最好的大学——河南大学。
  离休后，我有次问叔叔：您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事情？他说：我1984年，济源教育局让我去当局长，我感觉能力不够，怕不能胜任，婉言拒绝了。还有就是我以前过于强调教育是万*能的，其实不然，这个观念现在知道不全对！他还说，我从来不会去领导家里走动，活动关系，所以一个职务干了10年，有点遗憾……
  叔叔离休后，发挥余热，他想把牛氏家族的来龙去脉搞得更清楚。十余年时间，他走遍了全国几十个省市，走访调查了数万人，后来主导成立了中华牛氏文化研究会，任会长，出版了《牛氏文化》期刊数十期。在全国建立了几十个牛氏文化分会，圆了很多牛氏族人的寻根梦。 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，中国百分之九十的牛氏人同根同源，少数民族的多不是。在中国姓氏中，传承脉络如此清楚的十分少见。
    他勤勤恳恳，不辞劳苦，自掏腰包，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，只要有公交，就不打车。我记得有次他对我说：那晚我实在太累了，天也晚了，我狠狠心打了一次车……我听后很难受，后来我以朋友的名义在一次会议上，捐了一万元，指定给研究会的领导做出差交通补助。叔叔，我骗您了，其实那钱是我给您的啊，我看您太辛苦，明说您肯定不要，我才骗了您，您原谅我吧？因为我知道您教我们太多的做人道理，我的诚信多是您训导我的结果！您经常说，做人一定要诚信、勤奋、付出、静思……
  叔叔是一个十分孝顺的人，祖父得了胆结石，他为了检查结石是否打下来了，连续几十天在排泄物里寻找结石。最后找到了一块玉米粒大小的结石，那天你可开心了，我在场，我也被你感动着！哎，就这件事来看，我想一般人是做不到的！！！
 他生活勤俭节约，从不浪费粮食，家里的剩饭都是被他吃掉的。或许是这个原因，他三年多前被查出胃癌晚期，但家里人瞒着他说是早期，当时我们全家已经做好了最多一年的思想准备，还算不错，又活了三年多。在生病期间，他还是不忘牛氏文化的工作，带病指导他们工作，最后他还完成了我们村里的《牛氏族谱》的出版工作。我想，这一点他应该是很欣慰的。许多人活一辈子，什么都没留下，他确实实在在地为数百万牛氏家族留下了太多的历史记忆。他这辈子值了！
    叔叔一辈子不喝酒，不打牌，基本没有娱乐活动。全力以赴地把时间用在工作和家里的事情上，总是在为别人考虑事情，他总是有做不完的事，很少考虑自己，殚精竭虑，生命不止，战斗不息。呜呼，其做人如此，怎不叫我辈惭愧？
  八年前，我们村庄要被市里拆迁，但给村民的条件太差，多数人都不答应，在他的参与策划组织下，带领村民有理有据的上访，最后取得了暂缓拆迁阶段性的胜利。令人高兴的是，八年前如果拆迁的话，每家可能得到100平方米的房子。结果去年新的拆迁方案出台了，决定每家免费给两套房子，一大一小，共200平方米以上，并且每家有门面房一间，乡亲们都还满意。
  还有叔叔在外工作期间，只要有村民找到他，看病或者上学的事情，他总是全心全意，跑前跑后的给他们帮忙，从不逃避、推诿。乡亲们一句话，牛二哥，那是个老好人啊！
 苍天无情，好人天妒，病魔最后还是带走了我最敬爱的叔父！最终，他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深爱的人们，他不舍得他的牛氏文化工作！他深爱的乡亲！ 或许还有 他奉献了最多的共产党！（叔叔常年优秀共产党员）
  叔叔年前在郑州逝世后，本不准备回乡安葬，当家属跟村支书说不想回家，害怕打扰乡邻时，村支书气得说：二哥这么好的一个人，他是我们铁岸村人的骄傲，哪能这么悄无声息就没了，你们要怕麻烦不回来，我们不答应！然后啪的就把电话挂了。后来在村委会的主持下给我叔叔开了一场隆重的追悼会。无数的人去悼念他，给他送行！哀乐声声，凄风苦雨，也不能代表族人对他的哀思……
  叔，我把我的祝愿说给您听，您在天堂要舍得花钱，多休息。去年您得病期间，有人说我给您看病的钱多了，但我不那么认为，我希望您有奇迹，希望您多陪我们一天，我对我爱的人不惜一切！不惜一切！不惜一切！虽然我现在资不抵债。我愿意！可惜，您却不再给我们爱您的机会，也在听不到你对我们的关爱和教导。叔，您放心地安息吧！
婶婶、中卫、中华、中宝等我们都是一家人，我们会携手共进的！还有在天堂里您见到我爷爷、奶奶、爸爸等老人家，您告诉他们，我们全家都很想念他们，我们还有饭吃，我们会坚强地走好未来的每一步！
    春来杜鹃娇红，雁过凄凉秋浓。细雨多多飘？常忆叔父音容！